（四十四）半觉醒
弗兰克看见李霖的眼神后，突然有一种面对大海的感觉。那是一种拥有无限力量的感觉，那也是一种自己无法战胜的感觉，自己经历的战斗大大小小，已经近千场了，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李霖的眼神后，弗兰克开始害怕了，他开始有点后悔打今天的这场比赛了，明明已经连续打了三天了，今天明明可以休息的，明明可以明天打的，强烈的恐惧占据着弗兰克的内心。
观众看到李霖刚才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以为他断气了。没想这一下突然爬将起来了，好像还没使出绝招的样子，也当他是强弩之末。于是又冲弗兰克喊道“弗兰克，杀了他！”
或许是观众的情绪影响到了弗兰克的情绪，或许是弗兰克多年实战培养起的信心，又或者是李霖从一开始根本没有表现出强者该有的姿势，再加上，李霖站起来后只是说了句话，但是并没有任何动作。弗兰克重新调整好情绪。
弗兰克重新抬腿，看准了李霖的头部，心想，这次一定要一击必杀，不能再给李霖站起来的机会。心中却还想到，打完这一场，自己可能应该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刚才那可怕的眼神就像死神的预告。
只见弗兰克再一次的快速冲刺到李霖距一腿的距离，照例完美的一腿，这一腿是自己这一生最骄傲的本事，每次踢出这一腿的时候，弗兰克就会有强烈的成就感和欣慰感，自己一直以来的艰苦训练是没有白白浪费的。但是撇到李霖嘴角荡起的那一丝坏笑，弗兰克为自己的冲动永远的后悔了。
腿落空了！弗兰克无法想像自己如此高速的腿法，连李霖的衣角都没碰到。再一看，居然没有了李霖的影子。弗兰克恐惧的转过头，李霖就站在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对他嘲笑着，那笑中带着一种藐视，那是一种俯视众生的眼神，似乎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从一开始就高高在上，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渺小。
这种速度弗兰克从来没有遇到过，自己的高速腿自己最清楚它的速度，就算是高手面对他的腿的时候，都要在一开始就做好防范，随时准备着闪避，或者干脆不正面迎接他的腿，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他的腿与对手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公分的时候就这样闪避了，甚至连衣角都碰不到。
全场的观众震惊了，就在这一刹那，全场居然出奇的安静，观众没有欢呼声，也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有的观众正在吃薯片，看到这一幕，口中的薯片也夹在嘴里，既不吞也不咬的。只因为全场看得见李霖动作的人不会超过十个。观众根本不知道李霖是如何移到弗克兰身后的。
从来都只有弗兰克用这种眼神看待自己的对手，而从对手的眼中从来只看得到对自己的恐惧，弗兰克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自己可以战死在拳台，但是不能给任何人侮辱到自己那骄傲的自尊。
弗兰克再次抬起了腿，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弗兰克的这一腿已经抬得非常勉强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丧失信心吧。
弗兰克愤怒的咆哮着“去死吧！”再一次向李霖抬腿挥出。
这一腿不出任何意外的依然落空，不过这一次，不需要弗兰克转身，李霖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起，“现在该我了！”虽然弗兰克不明白李霖讲的是什么，不过自己的腿刚刚踢空，耳边就响起诡异的声音，自己也明白，看来大势已去。
李霖动了，确切地说，李霖出拳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李霖的拳头连续击中弗兰克的膝盖六次，一连六次，可看在观众的眼里，只有一拳而已。
“喀嚓”一声声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的传到观众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弗兰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一下子完全变了形，膝盖以下的部分完全扭转了，小腿部分已经完全反了个方向呈现半蹲的姿势。
再看向李霖，狰狞的表情和带着嗜血的眼神像在宣告着他的不满足。李霖的拳头依然没有停止地打在弗兰克的身上，一拳接一拳的。手臂关节的骨骼破裂声，背部颈椎骨的断裂声，没有停止过。全场的观众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愿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
每打一拳，李霖的笑意就更加强烈，让人感觉到似乎真正最嗜血的人是他。
李霖似乎打得有些厌倦了，停止了动作。刚停下来，弗兰克的尸体就应声倒下了。
弗兰克直到死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全因为李霖的拳太快。
整场比赛持续了一个小时，李霖完全没有要走下拳台休息的意思。只是站在拳台上盯着台下的每个观众，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真正的战斗，这是真正的战斗！”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观众突然的一声惊呼。全场的观众听到这句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似乎全都惊醒了过来。又有一个观众大声地喊道“这是地狱的魔鬼，永远不死的替身，不死魔王啊！”于是所有的观众大声的呐喊道“不死魔王”，“不死魔王！”
观众中的很多女性，都在用近乎痴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全身都是血迹，表情狰狞，穿着却很普通的亚裔小子。